韩山月

你们赐我所有,我却想活成大海。

【恶友】疯癫

有点点沙雕。

疯的是我;

癫的是我。

 

 

1.

记得薛洋刚去金麟台不久,便闯了一件大祸。不是掀了摊子抢了糖,也不是随意杀人乱放火,而是比这些事都要严重的——

 

灌醉金光瑶。

 

 

“哈哈...哈哈哈哈...”

 

略显昏暗的房内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,窗户发出声音,烛光再次熄灭,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多了一个生人。

 

“......哈哈哈哈哈薛洋...”

 

一开始,金光瑶还在房内边踱步边笑,后来也许是累了,索性坐下,趴在桌边。

 

桌上有一壶打翻了的酒,金光瑶眼睛微微眯着,笑声渐渐停止。

 

“成美...火好像灭了...”

 

过了一会,金光瑶发现薛洋没反应,就伸出手戳了一下趴在对面、如他一般烂醉的人的小臂。

 

“成美...成美?成美...”

 

薛洋现在只觉得疲惫,想趴在桌上睡觉。他在“买”酒之前,想的是把敛芳尊灌醉了,看他闹笑话,可没料到原来敛芳尊醉了这么能折腾。

 

在喝酒之前,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,醉了,便露出本性来了:

 

金光瑶拽着薛洋说要去杀人,把他拉到门口之后又变卦了,立在那不动;他把薛洋的袖子紧紧攥在手里,不许他逃,这会还又是笑又是哭的嚎个不停。

 

他疯疯癫癫的,像个没了丈夫的寡妇。

 

“成美?成美...你睡了吗...”

 

金光瑶戳了半天薛洋还是没理他,就又站起来,慢吞吞的挪到薛洋身边...

 

“薛洋...”

 

薛洋突然感觉到有些暖和,便睁开眼睛,朦朦胧胧的,好像有个人凑在自己的脑袋旁边。

 

“滚...”

 

“火灭了。”

 

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这句“火灭了”薛洋听得格外清晰,于是他直起身子,揉了两下眼睛,可还是觉得看不清楚,只好在桌上摸,直到最后也没摸到可以点火的东西。

 

“...?”

 

薛洋迷糊的站起身来,突然感到头重脚轻,好不容易站稳了,旁边的金光瑶却以为他要摔倒,便用力一拽——

 

喝醉的人下手不知轻重。

 

“砰!”

 

周围是一片黑暗,在这一声巨响之后环境又寂静下来。

 

“操...”

 

薛洋边骂边揉着胳膊肘,他感到浑身酸疼,缓了一会,就想拉起金光瑶算账。

 

“你妈的...”

 

而金光瑶摔了一下,反而没清醒过来,还不肯站起来了。

 

薛洋揪住他的领子,哪怕还没有用力,面上也露出了凶恶之色,他想金光瑶也应该清醒了。可过了一会,他却定住了。

 

月,从层层叠叠的黑云里探出来,就像是好不容易可以喘一口气,却又被蒙住。

 

薛洋借着这只有一瞬的光亮,看清了金光瑶的脸,他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晶亮。

 

“...金光瑶?”

 

——等再醒来时,金光瑶便感到头痛欲裂,他扶着额,坐起身来。

 

突然,他打了一个寒噤,人也清醒了点。天凉了,甚至有种已经入冬了的感觉。

 

“嘶...”

 

头皮传来疼痛感,金光瑶回过头,这才发现躺在自己旁边、睡得四仰八叉的薛洋——

 

与自己被压住的头发。

 

“薛洋...”

 

 

2.

记得在连芳尊与金夫人的大婚当晚,金家修士隐隐约约看到从芳菲殿走出来两个人影,但因为天色昏暗,揉了下眼睛便消失了。

 

 

“成美...”

 

屋顶有风走过,却并不是使人清醒的风,而且月亮也显得更朦胧了。

 

“别喝了,嗓子都喝哑了,怪难听的。”

 

金光瑶还是抱着怀里的酒。

 

“你这是要喝醉了才罢休?喝醉了从这滚下去...我可不帮你,还要叫你那新娘子来扶你回去。”

 

金光瑶又疯癫的笑了,他用通红的眼睛望着薛洋,像是在看远处树上的的栖鸦。

 

“哈哈哈...我喝不醉的...”

 

“那也别吐别人身上。”

 

金光瑶见薛洋一副淡漠的样子,笑了一声,又转过头去看明月。

 

“你这般模样做给我看,我过会要是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,你可不要不讲义气。”

 

“你可没那么脆弱。”

 

金光瑶被他怼的没话说,只得叹了口气,道一句“不近人情,尖酸刻薄。”

 

但其实薛洋知道金光瑶并不好受,可薛洋什么也做不了,什么也改变不了,因为金光瑶不让,他不敢流露出任何其他感情,只能用冷漠的话来安慰他。

 

他怕,也怨。

 

今晚金光瑶没有醉,却也醉了。

 

——次日,金光瑶身边已经没了薛洋的影,他身旁睡着的是秦素,他的夫人,他的妹子。

 

他的目光黯淡了,变得没有光了,他小心的、不出声响的坐起来,下了床洗漱。

 

“瞧你个小矮子。”

 

金光瑶猛地回头,却什么人也没看到。

 

“薛洋...”

 

 

3.

记得有天下雨,金宗主的也一起淋湿了。

 

“你这千刀万剐的...”

 

金光瑶抱着薛洋,倒也不顾血滴在身上,他阖上薛洋的眼,而薛洋却又硬要睁开。

 

“老子又没...死透...”

 

真是,到这时候了都这么倔。

 

“那你要还做什么?还能做什么?”

 

金光瑶不相信在这种时候薛洋还能跳起来和他做一次。

 

“...喝杯再走...”

 

金光瑶听到这句,突然笑起来,招了招手。

 

果真,下人拿了坛酒上来。

 

总不见得拿坛酒对着薛洋就灌,金光瑶边斟酒,边笑着问:

 

“你什么时候成了酒鬼?”

 

薛洋没有回答,等金光瑶再看他的时候,他已经快闭上眼了。

 

“薛洋,薛成美啊...”

 

这时的金宗主看起来心情不错,可脸却已经全湿了。

 

 

/完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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